封疆

做自己想做的。

五岁安定侯饲养手册(上)




人设来源于PP杀破狼,向原作致敬!!
OOC,OOC注意
撞Tag致歉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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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始六年,正月初九,京城小雪。



对比起那累死累活不得好死的隆安先帝,当今圣上实在是个闲散惯了的——整个年关前前后后赐了自己的文武百官近半旬的休沐。这样的排场且不说在大梁,就是纵观千古,历朝历代也是绝无仅有的。

“欲安民心教化须先行。君子在外当尽忠于天地,于内应尽孝于高堂。”听到朝堂上九五之尊对自己的偷懒行径一本正经的开脱,甚至还顺便激起一众儒士发自肺腑的共鸣,御前被恩准赐坐的顾大帅终于没忍住,心底翻了个白眼。
听着倒还是这么一回事,他差点就跟着信了。
不过当下正值安康盛世,前些年圣上一手接过满目疮痍的江山,而后多年处心积虑亲力亲为。如今四方安定,举国上下井井有条,已到食君之俸坐享其成的时候了。那些凡事都要参一本的老酸儒竟也难得识趣,单单明面上几张折子不痛不痒的规劝几句便再无动静。想必是一头扎进子孙堆里行天伦之乐了。

于是,腊月二十八里,太始帝宣布散朝后,大梁百官休憩、举国欢庆。
而本着“治国先齐家”的太史帝李旻,此时此刻自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父慈子孝。




天色熹微,皑皑小雪依旧无声的在小园里堆砌着,还未完全亮开的天空中却泛着明朗的晴光。
瑞雪兆丰年。市坊间都说是来年风调雨顺的好兆头,听的一路小太监心里也喜气洋洋的。
长庚和顾昀都是不需伺候的人,二来为了避免叨扰,侯府中从不留住宫中内侍。这便难为了宫人,每日都得踏着御驾的车辙穿行小半里路,将太始帝本尊从安定侯府中请去大殿朝上。

今日是复朝第一天,作为太始帝亲侍,这绛衣小太监一早便跟随御驾前来侯府接应,以确保朝会的万无一失。

黄帝再如何亲力亲为,跑腿小厮总得有
一个,况且两人私事也多少需要下人收拾。顾大帅在祝小脚留下的一杆子跟班里面徘徊了几步,最终朝皇上笑着指了指他这个眼熟面相。
要说起来这小太监并不笨,只是为人木讷了些,应此深宫里翻滚这么多年依旧是个打杂太监。好在主子两人都不吃马屁,仅仅要求口风严实干活卖力。有了顾大帅一面之缘的首肯,长庚便爽快地点了他做亲侍。
光凭这样的恩惠,无论对安定侯还是当朝圣上,小太监心里总有一种几尽崇拜的感激。应此每天都干劲十足的激励自己做一个合格的御前太监。
今天自然也不例外。
嘱咐一干车马止于侯府门前。门口守护宅邸的铁傀儡认出是熟人,像是放松了戒备般的从身后喷出一阵白雾,徐徐侧身让出一道门缝。小太监一甩浮尘,溜烟地钻入朱门中。

侯府中的景色早已大不似早年。自西洋军大败退兵后,安定侯便常年留京任职,太始帝更是不怕奔波早晚出入侯府。一座屋子有了人烟,自然不像从前的萧条。特别当今圣上像是要把心里头的偏袒写在脸上,这几年各国进贡的新奇物件,还未入库登记的,无一例外都要先送上侯府,让那位挑拣出顺眼的留下。侯府的私库实在放不下了,便被顾昀挑拣着出来布置庭院。此时顾大帅不属于武将的风雅一面方展露无遗,侯府原本快要闹鬼的荒芜庭院,硬是被排布的如出大家之手。

这样的举动符不符合体统小太监可不知道,但至于朝中不长眼睛的弹劾,算算那些原封不动的被太始帝扔来的,他该是烧了有好几拓了。




红墙掩映,角落里,春梅已然盛开。

走着走着,小太监忽然想起来很多年以前,自己还在为祝公公跑腿,第一次见到那个寒冬腊月里跪在先帝寝宫外的人影。

战场上玄铁将军风云叱咤,杀伐决断,打小在深宫中打杂的小太监万万没有想到,被吹擂成三头六臂的安定侯其人,竟文弱的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雪花落在单薄的外衣上,结成了冰渣。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。
那时木讷的自己竟一时间忘了打伞搀扶,在被祝公公一顿训斥打骂时,还多亏了顾大帅出面制止。

到后来,西洋军入侵,中原大乱,一干人畏缩在深宫中,如同丧家之犬一般,不分贵贱相互依偎,无不翘首期盼着这尊大量战神自前线而来的一封封捷报。那时的顾昀一人就像最后一道防线,仿佛他不倒下,玄铁营便不会败仗,大梁便还有一搏的脉息。
那段不见黎明的黑暗年月,作为过来人的小太监至今历历在目。

而烽火燃尽,安定侯最终得以归田卸甲,从此大梁君臣两合。遂成民间一段佳话。

至于太始帝与大师间这些道不清说不明的私事。也只有他们这些下人知晓了
天意注定,这两人的结局似乎本该如此。

还好苍天有眼。想到这里,小太监的步伐不由得放轻了,侧耳在门前驻足片刻,屋里似乎并无动静。他便将宫灯往身边一搁,在石阶上坐下。
再给主子一点酣梦的时间吧。


屋里人其实都已经清醒了,甚至气氛还有些微妙的暧昧。
“子熹,你再不放开朕…”
太始帝极少在顾大帅目前以尊号自称。可是眼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。打自他醒来,周遭还未看出个轮廓,顾昀便一张大锦被整个裹在他脸上,两手还压的死死的,大有行刺闷死皇上的兆头。
开始还以为他这心比天大的小义夫又大清早耍什么新花样,便随以往耐着性子好言哄了几句。换了平日里此时顾昀肯定已经贴面凑过来了,此番却没有得到回应。疑惑间,枕头后闷的有些气短的长庚,抓住那只死死不放的手。
顾昀那双握惯了割风刃的手哪怕三伏天里也泛着森森寒意。是早年中毒欠调养,外加多年军旅积劳积伤落下的病根。顾昀只要求不聋不瞎,身上的其他毛病他本人并不十分在意,却一直成了长庚一块心病。应此总是变着法子把陈姑娘开的方子做成各种各样的药膳,哄着给顾昀灌下以补气血。然而即使长庚一片良苦用心之下后来顾昀的身子骨好了许多,但手冷的毛病却时时未能根治。

而现在长庚正握着的这双手,温暖甚至还有点…稚嫩。
总之,绝不是安定侯那只铁骨铮铮的手。

长庚最后一点初醒的倦意被冲的一干二净。他本能的猛地推开来者,俯身将这不速之客制服。
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玄铁营的大将军给调包了?顾昀在哪里?腊月里,长庚后背上浮出一层冷汗。

“你是…”

长庚森然开口道。待对视上顾昀眼角那点标志性的朱砂痣,下文硬是被他活生生哽咽在嘴里。

一定是他今天起床姿势不对。




不得不说西北一枝花的名头不是吹的。至少,在总角之年的小顾昀身上,已然可以看出日后的飒飒风姿。
但无论如何,此刻以一个五六岁孩童身份,出现在侯府主人的大床上的安定侯,尺寸过大的睡袍正松垮在腰间,依稀流露出昨夜长庚留下的罪状。
这样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。

良久的相顾无言。还是顾昀先开口打破僵局。

“长庚…”


奶声奶气的沙哑。






长庚自问,哪怕一早起来顾昀揪着衣领告诉自己,西洋人卷土重来了,大梁完蛋了。对他而言也不会像眼下这般震惊。
反复确认过顾昀至少昨晚还是正常的,自己没有做什么禽兽行当后,太始帝平生第一次慌了神。

“不行,我这就和,今日再休…”
顾大帅第三次揪住皇上明黄色的衣角,冲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。


顾昀自己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打了个兵荒马乱。但无论如何也万万不敢做这样扰乱朝纪祸国殃民的角儿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好不容易说服长庚乖乖上朝,随后才连哄带推的将他推下床。
“皇上可饶了臣吧,大年关的别惹得老侯爷他老人家显灵。”
话这么说,但安定侯总不能顶着这副皮囊去上朝,那怕是得丢人丢出西洋去。便也没有下床梳洗的意思。远远看着长庚魂不守舍胡乱的抓起冠冕一扣,衣领乱了也不知道整理。便苦笑着冲他招招手。
长庚顺从的把脑袋凑了过来。
二人梳洗向来互相代劳,想来也是晨间趣味,平日里常常理着理着就又莫名其妙的滚到了一起,所以不得不牺牲睡梦时间来应付这样的突发情况。此番顾昀打理的有些吃力,垫着脚跟揪着领子才勉强替长庚抚平冠冕下的鬓角,仍不忘借机占便宜,一切打理妥当,他顺势拍了拍龙脑袋,轻声道:“去吧。”

颇有些小大人的风范。



门开时,这先前一再强调忠于职守的小太监脑袋快掉进雪堆里了。
小太监一面懊恼自己的失职,赶紧提了灯起身领罪,但太始帝好像全然不在意。目不斜视的朝大门走去,只是经过他时略微放慢了步伐。

“安定侯身体有恙,不要让人打扰他。去通知霍将军。”“还有,让王伯找找府里有没有侯爷小时旧衣。再替我请陈神医跑一趟。”一连下完几个命令,长庚头也不回的迈出侯府高高的门槛。

虽然没弄懂皇上忽然要侯爷的旧衣图什么用场,但最为宫中内侍,他可不敢揣夺圣意,况且安定侯向来是排在大梁国事之前的,小太监不敢怠慢,赶紧把一干子事吩咐下去,又亲自提着长褂跑去沈将军府上。

边走着小太监边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幕,今天的皇上,似乎心情相当不错?





“恕陈某才疏学浅…”陈姑娘说话随性格,素来不温不燥的,平时让人觉得如沐春风。此刻长庚的心正提到嗓子眼,早已痊愈的乌尔骨大有复发的预兆,也顾不得行君子之道了,直接开口催促道:“子熹怎么样?”

“侯爷脉象稳定。“陈轻絮不着痕迹地朝他看了一眼,像是对一国之君的失态颇有微词。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语调,待长庚情绪平复后,方才接口。“侯爷耳目之毒毒性奇诡,解药自然同理,我猜测是这里头出了些问题。”

陈轻絮前脚刚随丈夫入京叙职,便被皇上的亲侍太监请来侯府。她心里早有准备。太始帝早年跟随过自己行医,对医理有三分了解,小毛小病自然不会大动干戈地将她喊来,定是那位身体抱恙。

但饶是见多识广如陈神医,在看到穿着小锦袍抱着小暖炉,坐在暖炕上踢着两条短腿的安定侯,也足足花了半分钟才接受这样的设定。
确定无恙,两人皆松了口气,听说小孩子体温高,长庚转身将暖炉中烧着的银炭钹灭了几分。开始郑重地与陈轻絮交流起各种注意事项。
看着两人已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小儿忌食。小顾昀终于坐不住了。“陈姑娘,这药效你看何解?”

陈姑娘似乎有点莫名其妙,按她医者的理解,顾昀现在回到了幼年时的身体状态,不病不痛,更不受顽疾病根之苦,何必急着变回去呢。
于是开口道:“陈某回去自然会研究,侯爷当下既然没有不适,不如顺其自然。况且…”她再一次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长庚。

况且这位似乎有些开心。

陈轻绪很想提醒长庚,陛下您这嘴角上升的弧度,有些明显过头了。





接受了自己一时半会变不回去的事实,安定侯顾昀也只是心头闪过小小的忧心,马上就适应了这副年轻过头的身体,安心享受着太始帝比往日更细致三分的伺候。

但快到饭点时,向来爽直的安定侯却忽然扭捏起来。几番欲说还休,陈姑娘先受不了了。
“侯爷有什么想说的?”

顾昀像是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“陈姑娘啊,你能不能别和沈季平说这茬…”


“顾子熹你个药罐子怎么又病了!…”


说曹操曹操到。

长庚这是下了朝一卸龙袍便一骑绝尘地赶回侯府。沈将军常年公职在外,年关里回一次京城,事务垄多,又在兵部耽误了片刻。在回程路上听闻自家夫人被太始帝亲侍请了去,当即调转马头直奔安定侯府。


方才还镇定自若的小十六闻声色变。蹬的跳下床,在长庚与陈轻绪四目睽睽下,如若无人的找起了…地缝。

过去顾昀自认为顾家代代峥嵘,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应此侯府中不似世家大族那般多设机关暗阁,此番才第一次后悔起来,真遇上这样的丢人事,连个能躲的洞也没有。

“顾子熹你这是病好了变哑巴了吗喊你都不…”从前顾大帅又聋又瞎,沈将军一时间改不了破门而入的习惯。

待门推开,看清里头光景。沈易这张方才还在喋喋不休的碎嘴,瞬间像是被噎住了一般。憋的面色紫青。一脸见了鬼的盯着屋中几人。

完了。顾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。一咬牙。不就是被沈易这个饭桶笑个一年半载的吗,他堂堂安定侯害怕克不成。
然而沈将军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。


沈易那带着几分惊悚的高呼,愣是划破了正月初九的宁静。
“顾子熹!?你外面有儿子了?!!?”




长庚:…
陈轻絮:…
顾昀…


-TBC


起笔构思的时候皇粮还没有开始更,断断续续写了好几个月。可能OOC了PP后补的设定QAQ
压了好久忐忑的发出来,没写过原耽的同人、各种害怕。不合适就删!
自娱自乐产物,小学生文笔。各种流水账。

之前没睡醒的Tag写错了改了一下又被屏蔽了干脆重发吧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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